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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观察】《净零工业法》提案或推高欧盟经济转型成本恐难实现目标

2023年05月19日

来源:新华社法兰克福分社

欧盟委员会 3 月中旬正式提出《净零工业法》提案,计划在政府干预下于未来五年大幅提高光伏、风电等基础清洁能源本地产能,减少对外依赖,并防止战略净零技术项目外流。该提案设定了极高的本地产能目标,相关政策也疑与目前的国际规则冲突,易引发争端,即使能够实施也会大大推高欧盟经济转型的成本。加之欧盟严格的环保要求,提案中提出的目标恐怕很难实现。

欧盟委员会 3 月中旬正式提出《净零工业法》提案,计划在政府干预下于未来五年大幅提高光伏、风电等基础清洁能源本地产能,减少对外依赖,并防止战略净零技术项目外流。该提案设定了极高的本地产能目标,相关政策也疑与目前的国际规则冲突,易引发争端,即使能够实施也会大大推高欧盟经济转型的成本。加之欧盟严格的环保要求,实现法案提出的目标很难成功。

德国媒体评论称,法国曾于 1966 年实施一项国家计划旨在帮助建立本土计算机产业,以打破美国公司的行业主导地位。这项耗资数亿法郎的计划于 1974 年以失败告终。现在,欧洲人想再次尝试,电池、热泵、风力涡轮机和光伏设备等诸多产品被纳入其中。长期以来视消除市场壁垒为己任的欧盟正在打破其自由主义传统。

布鲁塞尔智库布鲁盖尔研究所(Bruegel)负责人杰罗明·泽特尔迈耶称,该提案是“欧洲保护主义对美国保护主义努力的回应”,“我们正在经历欧盟层面的经济民族主义”。

这份提案的最大特点是指定了具体的生产目标,即到 2030 年,欧洲要在所谓的战略净零技术,包括太阳能、风能、电池、热泵、电解槽、沼气、碳捕获/储存和网络基础设施八大领域的自主产能达到欧盟年需求量的 40%。专家表示,就这个目标而言,欧盟需要提供的补贴和政策支持会远超美国《通货膨胀削减法》。根据这份提案,如果公共采购竞标者所使用的产品来源国在欧盟市场份额达到超过 65%,竞标者将被排除在公共合同之外。同时,为消费者采购项目提供的政府补贴也将受到限制。

分析人士指出,《净零工业法》提案如获批准实施,将打击中国太阳能电池板、热泵和其他气候友好型技术的制造商。欧盟委员会副主席东布罗夫斯基斯表示,在欧盟切断与俄罗斯能源联系之后,不应该陷入下一个依赖。对于许多关键原材料,中国是主要供应商,这就是为什么欧盟现在推动供应链的多元化。

然而,《净零工业法》提案在经济界受到了批评。德国工商总会主席彼得阿德里安表示,政府试图引导经济所做的尝试太多了。”在欧盟内部对这样的经济政策改变也存在争议。一位欧盟官员表示,重要的是“我们不要陷入绿色保护主义,让经济的绿色转型变得更加昂贵”。一名知情人士还透露,欧盟委员会贸易部门担心,这项修改公共采购规则的做法将可能违反国际规则。

据了解,德国联邦经济部正在制定计划,以扩大其自身在光伏组件、风力涡轮机、电网、电解槽和热泵方面的生产能力。德国能源署称,从多晶硅到电池,中国已经提供了价值链各个环节超过 80%的全球光伏组件产能。该部门提交给德国联邦经济部一系列措施的核心是政府对欧洲生产商的采购保证,并提出联邦政府应“至少确保有足够的资金来成功复兴欧洲光伏产业”。以风能为例,国家担保补贴应该“使得在项目开发商收到工厂订单之前就可以开始采购组件和生产”。目前德国整个太阳能行业都在讨论类似的措施,而且这样的做法很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也适用于德国扩大风能和电网扩建方面。

根据《净零工业法》提案,欧盟委员会已经提出放宽国家补贴的规则,并大幅缩减战略投资项目的审批程序。有分析显示,一旦《净零工业法》批准实施,所谓战略技术项目的申请时间有望缩短至 9 至12 个月。届时,欧盟内部的矿业应能满足本地区 10%的需求,而目前这一数据为 3%。但是,欧盟内部的环保政治力量警告称,盲目增加采矿量是不适宜的。在欧洲保护区内采矿必须禁止。

据了解,《净零工业法》提案仍需经过欧洲议会和欧洲理事会讨论与批准,才能正式通过并生效。在地缘政治紧张局势下,欧盟的绿色转型战略负担沉重。在现实面前,欧盟往往不得不让其宏伟的目标打折扣,刚刚获得欧盟理事会批准的“2035 年起禁售化石燃料新车”法案就是一个例子。

在德国的强大压力下,欧盟不得不接受“电子燃料”内燃机车的存在。这种电子燃料是使用电力从水和二氧化碳中生产出来的环保燃料,成本高昂(高耗电),而且转化效率大大低于化石燃料。汽车行业专家认为,电子燃料是过渡阶段电动汽车的一个很好的补充,它只适用于跑车和其他高性能的汽车。由于欧洲的生产成本高,未来德国也不得不从智利、澳大利亚或美国等晴天多风的国家进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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